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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诡秘边界的探求者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所谓真相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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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表现出多病症状的时间点,恰好跟他们谋杀我长子的时间相近,也许是谋杀之前,也许是谋杀之后。”

    “但无论具体时间如何,对于杜门所表现的异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祂的影响,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而遭受到祂的影响,就说明他曾前往过弗莱恩湖,因为祂的力量只局限于弗莱恩湖周边一带。”

    “我猜他应该是在谋杀我长子之前,就已经去过了湖一趟,理由有两点。”

    “第一点基于我得到的记忆来看,他显然是认识查理·塞内加登的,而这说明他们之间有过一些交集,能让一个外来的神父跟住址相距甚远的男青年扯上关系的原因,我只能想到‘钓鱼’。”

    “杜门一定是从谁那里听说了关于弗莱恩湖的存在,然后在去那里钓鱼的中途认识了神父……我不知道他是走那条路线去钓鱼,但是他肯定是在钓鱼过程里见到了神父,然后结识了神父,也就是,在先前就来过了一趟。”

    “第二点,那就是从他邀请我的长子去弗莱恩湖钓鱼,并且提前达到了伊洛韦恩礼拜堂的行为来看,他很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并且将路线转告了我的长子,如果他没有来过这里,那么表现得肯定不会这么熟络,所以他可能不止来过弗莱恩湖一次。”

    “基于这两点,我让熟人接着去调查关于他‘钓鱼’这一方面的情报,我想根据他的这一行为,能够追溯到更深层的线索。”

    “而另一方面,负责调查和监视神父那边的熟人也向我汇报了一些情报,从熟人的汇报来看,神父表面上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普通老头罢了,活动范围基本局限在通往弗莱恩湖周边和伊洛韦恩区,平时就待在礼拜堂里,偶然会去伊洛韦恩区托人办置一些生活用品和干粮,不过这位熟人在汇报时,犹豫地向我补充了一句——他的身体素质似乎不错。”

    “至于他的风评,在伊洛韦恩区这一带很不错,周边的居民都认为他是一个虔诚的圣教教徒,不过知道的他大概也只有这一带的居民了,因此倒也谈不上太有名。”

    “从逻辑上来讲,杜门在接触湖后体质似乎变弱了,如果把这归于祂的影响的话,那么同样被祂所影响的塞内加登也应该有这方面的症状。”

    “但根据监视者和调查者的汇报,塞内加登并未有过这一方面的问题,至少一个月的监视来看,监视者并未发现他有过任何虚弱的表现,换句话说,他的体能反而不错,挑着两桶水走上二十来分钟也没有停步。”

    “那么这么一看,塞内加登的表现似乎跟杜门正好相反,但实际情况是他们两个应该都已经被祂所影响了才对,所以其中定有隐情。”

    “而这毫无疑问又是一处疑点。”

    “再接着又过了一个月,负责调查杜门的人带来了很有价值的情报,跟我之前的推测基本一致。”

    “杜门确实是一个热爱钓鱼的人,即便是在近期,他也在常在休假日外出垂钓,作为假期的消遣活动,大概每个一两周去钓一趟鱼。”

    “很明显他的爱好一直以来都没有变动,但如果只是这样,其实算不上什么问题,关键是他每次所前去垂钓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弗莱恩湖。”

    “是的,他经常前往那个鬼地方,却没有遭遇问题,本质上就足以说明问题所在。”

    “根据熟人的汇报,有的时候他是从礼拜堂那边前往弗莱恩湖的左岸,有的时候是直接从伊洛韦恩河河岸走到弗莱恩湖右岸。”

    “而前一种路线自然会跟神父有所接触,但据追踪者所言,在他暗中观察的期间,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交谈,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仿佛看不见彼此一般,相当的诡异。”

    “而这又是一处疑点。”

    “此外,监视者很有防范意识,他一直与弗莱恩湖保持在一个很远的距离,避免遭到祂的影响,卷入不该卷入的糟糕情况之中。而这时候他用着诸些特殊手段进行监视,这些手段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可靠,所以有的时候会缺失或忽略掉一些细节和线索,譬如杜门带着钓竿到达弗莱恩湖后,是不是真的在钓鱼,还是在做些什么,这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可不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安全来换取报酬。”

    “不管怎么样,基于他所提供的情报,这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推论。”

    “首先是神父,我们都很清楚,神父常年与弗莱恩湖接触。”

    “而根据我唯一一次被祂所影响经历,以及我长子在溺毙前反常的表现来看,祂无疑有着让人陷入幻觉,并接管控制受害者的躯体的能力,此外祂或许还有读取受害人记忆的能力,但重要的是前一点。”

    “如果一个人处于湖边,那么只要受祂影响,就注定了溺毙的命运,神父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为什么祂没有试图杀死他?”

    “我有了一个猜想,真正的神父早已死了,而现在还存活的,是继承了他记忆,继承了他身体的另一种生物,所以他才会在我孩子溺毙的时候,站在旁边袖手旁观,影响他们的并非祂的幻觉,而是因为那时他和杜门早已不是什么正常人了。”

    “而杜门应该也是一样,早早就溺死在了湖里,然后祂占据了他的身躯,顶替着他的身份,让他看上去似乎依旧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这肯定带来许些变动,比如他的多病体质,在来到弗莱恩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多病体质。”

    听到这里,约恩本能想要张口提问自己所听到的一处矛盾点,但随后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巴,转而学着里约夫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

    而克劳利见到他这么做,却并未停止叙述,而是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就是既然杜门身上有这种症状,那么神父为什么没有?对吧。”

    “额……嗯。”自己想法被看透,倒也没让约恩感到懊恼,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答案。

    “其实当初我也疑惑这一点,为什么杜门出现了这种症状,而神父的身上却没有呢?”

    “以粗略的差异对比来看,表面上来说,影响到他们的体质差异的,无非是年龄、生活条件、生活习性。”

    “而杜门无疑比塞内加登年轻,生活条件肯定也比塞内加登要来的好,而生活习性两者都挺不错的,早起晚睡,不染烟酒。综合考虑之下,杜门的体质怎么说也该比神父要好吧,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神父可是从没染过病。”

    “当然另一方面来说,神父地处偏僻,平时也接触不到外人,理论上来说比较不容易染上流行病,但他的体质显然与他看上去七十来岁的年龄不相符,他以前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神父,看体格并不壮实,显然没有锻炼过身体,但却能担着两桶水不带停,这就说明了神父的体质反而比常人强上了不少。”

    “一个人的体质超于常人,一个人的体质弱于常人,不觉得正好形成一对反例吗?我的第一反应是杜门的体质转移到了神父身上,但是这样做对于祂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我压根无法理解祂是什么,但祂的行事逻辑我大体上能够理解,通过诡异的幻术引诱无辜之人投河,我无法理解的是死者是怎么复活的,但结合我在幻境中聆听到的无数重声响构成的浪潮,无论是死者,还是被祂所复活之人,一定都成为了祂的一部分,或许能有少数意识坚定之人能够在祂之内维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说到这里,克劳利突然低头不语。

    旁听之人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沉默。

    他的长子便是当时唯一清醒之人,在疯狂的浪潮下留有自己的意识,不断地试图让深陷幻境的他清醒过来。

    如果没有前者的坚持,如果没有后者的醒悟,或许真相会深埋在湖里,永远地向下沉落。

    但五年过去,克劳利长子的灵魂估计早已被祂所污染同化了。

    约恩看着克劳利,但克劳利脸上并无伤感,也无惆怅,只有沉寂,如死者那般的永世沉默。仿佛他将真相全数道尽之后,就会失去再度开口的力量。

    过了半响,他才抬头接着说道:

    “而与此同时,我也从他遗留下的神秘典籍中寻求到一些有关线索,在第五象限存在着千奇百怪的造物,而有些仪式能够将祂们召唤到第一象限,对于这些召唤物而言,无法离开召唤者太远,否则便会变得虚弱,乃至从第一象限瓦解消散。”

    “于此,我就逐渐明白了……就像是浮游生物离不开水一样,他们二者也离不开弗莱恩湖,具体地说,是离不开祂。”

    “杜门经常性地来弗莱恩湖钓鱼,或许就是为了从祂那里补给些什么,而一直在弗莱恩湖附近活动的神父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只要他愿意,走二十分脚程就能到达弗莱恩湖的左岸,因此他并未表现过虚弱的状态。”

    “而我还有一处证据——根据监视者的证词,他们两个在私下接触的时候从来没有打过任何招呼或是有过任何的交谈,这就是说明他们两个甚至不需要用语言来交流情报,从诸多迹象来看,祂无疑是一个有心智的存在,继承了杜门和神父的记忆,自然也能够继承他们的心智。”

    “而对于任何具有心智的存在来说,交流情报无疑是有利于趋利避害、壮大自身的行为,而他们之间表面上并未有过任何交流,但我想在我无法理解的领域里,他们之间用着某种超脱常人理解的方式进行交流。”

    “这是我诸多想法中的一个,而另一个比较可靠想法是——他们两个全都是祂的一部分,所以无须任何交流,共享着同一记忆。”

    “当然,这么一来,就有一个问题解释不了,那就是既然他们两个都能被祂所顶替,那我的孩子为什么是被谋杀,而没有被顶替?”

    “此外,这么多年过去了,祂所顶替的人,真的只有塞内加登跟杜门吗?”

    “根据监视者的证词,这段时间频繁从他处前往弗莱恩湖里的人只有杜门一个,如果存在其他顶替者,那么他们为什么不需要回弗莱恩湖?”

    “随着我的深入调查,疑惑却越来越多,面对那不可名状的存在,我感到手足无措,即便是贸然杀掉塞内加登和杜门,也似乎无法伤害到祂的本源,反而会让我惹上不必要的注意,警方注意也好,理智之门的注意也罢,总之在行动之前,我必须规划好完整的方针。”

    “所以那段时间我继续保持在暗中调查,没有贸然行动。”

    “直到一个月前的晚上,发生了异状。”

    “我和这些熟人一直用着特殊手段暗中保持联系,直到一个月前深夜时分,我突然受到一位熟人的讯息,他告诉我出事了,赶紧到汇合地点。”

    “于是我急忙夜起,换上一套准备好的行头,赶到了事先讲好,在紧急情况下的汇合地点,等我到达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接着没有过多废话,他简捷了当地把他所看到的一幕告诉了我——他这段时间就住在杜门家附近的夜宿旅店里用着能力监视着杜门的动静,而在深夜时刻,他打算停止能力,就此入眠的时候,他的能力意外感受到了不同于往日的动静——杜门并非夜起如厕,也是打开房门,轻声离开了公寓。”

    “而他注意到异常,立即用特殊手段把这一情况转告给我,然后换上行装,在暗夜里跟踪着他……而杜门则是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衣,带着一顶灰色毡帽,这并非他往日里出门的打扮,而他一路上向着各种没人的小巷里来回弯绕,似乎是想要摆脱可能的追踪者或是躲开可能的关注者,但是普通人的感知力显然无法抓到富有追踪和匿形经验的超凡者,于是他就一直跟到了最后。”

    “然后他发现跟杜门暗中会面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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