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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婪尾春绽》(GL)正文 第150章
- 「叶升，现在问这问题有什麽意义呢？」
看着那张清丽温润的面容隐隐浮起一丝怒气，叶升并不慌，只是安静地凝视她，听她压抑且咬牙切齿地说：「说实在的，我很讶异你到现在还会问这个问题——唉，」江仁馨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略无力地说：「我的心丶我的人，我脑海中想的全都是你。」
她别过头，冷涩地说：「能让我这麽心烦意乱，也只有你了啊，叶升。」
「……老师刚刚也是这个表情。」
「什麽？」江仁馨皱眉，不明所以地抬眸看向叶升，他薄唇微张，轻语：「刚才我去房间想看妳是否醒了，却只听见妳的梦话。」
少年将盛满佳肴的碗盘放在餐桌上，一边脱下围裙一边道：「妳不断喃喃着我姊的名字，神情看上去很痛苦。」
背对江仁馨的叶升自然看不见她写满错愕的神情，而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平静无波，彷佛谈论着事不关己的人。
然而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自己的挚爱。
就在他意欲转过身拿碗替两人盛饭时，一双手从後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还不甚宽厚的背部，深深吸了口气。
叶升低下眼，手掌轻覆上她的手背，眉目间彷佛下了场雨，被打湿的眼眶与冷寒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那却不是来自於他。
「曾有一段时间，我被噩梦缠身。」依在耳边的低诉，让叶升想起了叶涵那张珍藏已久，却早已泛黄褪色的合照。
相片中的叶涵身穿洁白制服，在团体大合照中唯独她没有看镜头，而是凝视挽着她手臂的江仁馨。
那样的眼神，柔情似水。
他微微使力，想藉此告诉身後依靠自己的女人：有他在，不用怕……而江仁馨张开手，滑进少年因常下厨与做木工而满是伤痕的手，十指相扣。
叶升的不催促，就是他对人的温柔。下巴抵在少年削瘦的肩膀，她想起了刚失去未婚夫萧逸鍚的那一夜，她的泪流满面。
那渗骨的冷意仍不时折磨着她，今日在见到余立委出现在叶家的当下，那年熟悉的恐惧便排山倒海而来，彻底淹没了她。
於是，她扳过少年俊秀的脸庞，倾身攫取他带些凉意的薄唇，手勾住他的脖子，舌头撬开他本就没有紧闭的双唇，缠上他的舌头。她感觉少年捧起她的双颊，换他的舌扫过她口中，卷起温热的舌头，津液交换。
重叠的鼻息越渐急促，可少年仍是不疾不徐地细细吻遍她的双唇，很深丶很温柔，使江仁馨忍不住微微睁开眼，一见到少年轻闭的双眼与那长长的睫毛，心头一荡。
好想一直跟他这麽缱绻缠绵，永不分离……心细如叶升感觉到怀中女人细微的变化，猛地睁开眼，迎上那双盈满忧伤的眼眸，心狠狠一紧。
舌头退出她口中时牵了点丝，然而叶升置若罔闻，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忧心忡忡地问：「怎麽了？妳好像有心事。」而叶升又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的问句太突兀，正想道歉时，江仁馨轻轻打断他。
「叶升，你相信我吗？」
柔荑抚上少年坚毅的侧脸，望进他眼底深处，「你会不会害怕？我们会走得很苦丶很苦，你……愿意吗？」
叶升拉下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中，不假思索地说：「当我决定在年底告诉我姊我们的事情时，我就什麽都不怕了。」顿了瞬，他又道：「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妳的後悔。」
少年坚定地说：「我不希望成为妳的後悔。」所以，他才愿意鼓起勇气，问她这麽一个尖锐的问题……只是叶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得到了答案。
此刻，江仁馨知道这段感情的结局，但她不愿让叶升知道，也不愿亲手斩断这份刚萌芽的恋情，她只愿丶也只能用尽气力去爱眼前的男孩，连同当年的女孩一起，诚实的面对自己——
那时对叶涵的冲动告白盛怒过後，江仁馨不是没有後悔过，只是大火燃烧後的灰烬，江仁馨不敢直视。
那场很长丶很长的噩梦中，很多事情江仁馨早已淡忘了，可也有些事情，事隔十年仍忘不了。
那天顺路载女孩回家後，两人的关系急速拉近，在江仁馨察觉时，已经习惯了整天绕着自己打转的女孩，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
江仁馨是不知道班联会内部的实情，只是对一些八卦略有耳闻，但她也从叶涵那证实了她与学长的关系不过是谣言，江仁馨便没有追问下去，也是无暇关心。
新进老师的压力远比江仁馨所想得来得大些，平日的备课丶课後的班联会，以及假日的研讨会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而那时她焦躁的情绪让叶涵抚平不少次。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本该忙得如蜡烛两头烧的叶涵不知为何特别清闲，而那不过是高二上期末的事。
期末最大的一个校内活动便是圣诞周，在这之前的运动会她印象中叶涵仍忙得不可开交，可随着她来办公室找自己的时间越渐频繁，且话题也没在班联会上兜转後，她终於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就在圣诞节的前一周，叶涵一如既往地来到英文科办公室时，江仁馨放下红笔，站起身将女孩拉到角落，安静凝视。
穿着高跟鞋的江仁馨比叶涵高一些，若要压低声音说话且不让别人听见，势必得微微倾身凑近她，而叶涵就是被她这般突如其来的接近给吓着了，双颊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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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上一抹绯红色。
叶涵往後双手放在窗台上，眼神开始闪烁，而江仁馨只顾着自己心里惦记的事，压低声音问：「班联会最近怎麽了？」
江仁馨之所以不想让外人听见不是故作神秘，而是这太八卦，八卦到一旦被传出去势必会被加油添醋，最後一定会伤害到叶涵。
那时的江仁馨不愿意叶涵受伤，只是她没想到最後伤她最深的人，竟是自己。
窗台上是江仁馨随手种植的多肉植物与仙人掌，而那株仙人掌碰巧扎到了叶涵的手背，可她的注意力早已全被眼前女人深邃的眼眸吸住。
「嗯？有什麽难言之隐吗？」江仁馨以为叶涵的沉默是因为被她说中了，继续追问：「难不成其他干部又耍小花样？」
然而叶涵只是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不丶不是……只是，副主席做得很好，我想我也不用过问吧……」
闻言，江仁馨睁大眼，年轻气盛的她有些沉不住气，转身踏着高跟鞋就想去副主席班上找人。见她这般风雨之势，叶涵赶紧追上去，无奈江仁馨心意已决，且她的确比一个学生更有权力叫动另一个人，叶涵只好苦苦追着她。
谁知江仁馨可能是气极了，就在踩最後一个阶梯时，鞋跟一不小心滑了，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前跌——
「老师！」
江仁馨闭上眼，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面部朝地时，忽然有股力量将她往後拉，揽过她的腰奋力向後倒。
「痛！嘶……」
上课钟声在此时回荡校园，然而叶涵听不见那钟声，她的全世界顿时只有将她困在怀中的江仁馨。
在她下意识地拉回江仁馨时，她顺着拉扯的力道转过身，朝自己扑来，而两人就这麽跌在楼梯上，成了如此尴尬的姿势。
当江仁馨睁开眼时，出现在眼前的红扑扑小脸使她一怔，呆住。她双手撑在女孩的身侧，就像是她将女孩困在自己怀中似的……
然而，真正使她的胸口微微一扯的，是那鬼使神差摸上自己嘴唇的指尖……
那指尖摸上自己唇时，彷佛有股电流自女孩指腹而来，让她整个人跳起来，退开身子闪到一旁，呼吸有些不稳。
叶涵顿时回过神，赶紧站起身，意欲伸手拉起江仁馨时，手却落了空——江仁馨闪过她的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江仁馨身子微微一僵，茫然地看着朝自己伸出的手，视线上移，一对上叶涵掺些苦涩的笑容时，心被扯了下。
「没摔着吧？我扶妳起来吧。」叶涵早已换下惊慌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平日温暖的笑容，故作轻松道：「老师等等还有课吧？」手又往前伸了些。
「呃，对……我还有课。」使江仁馨回过神，是径自握住她的手，微微使力让她起身的小手。确定江仁馨安然无恙後，叶涵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走吧，我也要去上课了。」
「啊？哦，好……」不知道怎麽地，江仁馨有种被牵着走的感觉，而女孩的确是掌握了节奏，在两人即将分道扬镳的交叉处，一路上保持沉默的叶涵忽然转过头，灿烂一笑。
「仁馨，我去上课了。」她朝江仁馨挥挥手。
江仁馨微愣。她看着女孩一溜烟跑上楼的身影，忍不住微微一笑，不但不斥责，反倒觉得学生直呼自己的名字没什麽，甚至觉得有些亲切且动听。
後来她把班联会的要事给忘了，再见到叶涵时，她自然地喊：「涵涵。」两人便这麽亲昵相称。
而叶涵始终没有告诉她，那天看似随意的鼓起勇气喊她名时，心里早已不把她当「老师」看待，而是一个「女人」。她为之心动的女人。
所以在那当下，她不愿意再叫她老师，甚至荒唐地想，也许这样江仁馨也不会再只把她当作「学生」看待。
那时的叶涵并不知道，对江仁馨来说，「学生」二字就是最好的距离——无论两人有多亲昵，只要明摆着「师生」二字，一切都不会改变。
然而叶涵打破了这样微妙的平衡，两人的关系跟着失衡——而江仁馨也记得，叶涵对自己哭吼过什麽。
——妳真的丶真的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吗？有没有曾经有那麽一刻丶那麽一瞬间，其实妳是喜欢过我的？
没有。她这麽回答叶涵。看着叶涵的眼泪，她情不自禁地跟着流泪地问：「妳为什麽要这样？叶涵，为什麽？」
「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不喜欢妳……」眼角的泪珠不断滑落，然而女孩还是在那个黄昏的橙色中，给她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妳呢？妳呢……」
「妳的感情让我觉得恶心，叶涵，这就是我的回答。」江仁馨红着眼眶，残忍的对她这麽说。顿了瞬，她闭上眼，再睁开，「我……」
叶涵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一边笑一边流泪地打断她道：「我明白，妳只是选择对自己诚实，仅此而已。」
我不得不对自己诚实，坦然接受喜欢妳的事实。
而妳选择对自己诚实，强忍泪水睥睨我的感情。
我们都对自己诚实，只是彼此的选择南辕北辙，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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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时间：未婚夫107章出现过。「妳只是选择对自己诚实，仅此而已」第1章出现过——是的，我绕回去写了，就在39万字时收回了第1章；恭喜我达成150章的成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