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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婪尾春绽》(GL)正文 第166章
- 「姐，中秋与双十连假妳有要回来吗？」
昏暗的房间使手机的闪烁更为明显，叶涵手一伸，勾到了手机往眼前一摆，赶紧回覆：「这麽晚还没睡？」又再看了看睡得极不安稳的余梣，便回：「大概是没有，这里有点忙，你介意吗？」
「不介意，那妳睡吧。」叶升回。
「你也早点，」顿了瞬，视线自余梣的脸上移至手机，她不再犹豫，平缓地打着：「下次回家，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这次叶升不再立刻回覆，则是已读好半晌後才回了一个「好」字，叶涵又传了「晚安」结束姐弟短暂的聊天。她将手机放回床头柜，手放在女孩的额头上，不禁回想起自己早些在医院时的惊慌失措。
叶涵接到余梣的来电时并不讶异，真正让她讶异的是余梣气若游丝地说：「涵姐，妳回来时替我带舒跑跟白吐司吧……」
聪明如她当然赶紧问这话从何而来，而很快的电话另头便用呕吐声回答自己。一听见这女孩不舒服，叶涵心急如焚，一心只想赶回来亲眼见她是否安好。
缓过神来，叶涵才发现自己很久没有为谁这般忐忑与焦急……抚着她额发的手掌倏地拉下，叶涵愣了下，看着自己的手被两只小手包裹其中，手掌渡来的温度热了她的眼眶。
叶涵没想到小时候她便见过余梣的家人，长大後的重逢太措手不及，有太多地方叶涵想不通，而源头明显都指向睡在她身旁的女孩身上。
叶涵不禁想，这小小的身躯究竟背负着些什麽呢……
忽地，她心心惦念的女孩睁开眼，跳下床边捂着嘴朝厕所奔去，抱着马桶一阵吐。叶涵坐起身，又心疼又无奈地看着她。
晚上去海鲜餐厅时，叶涵的确是觉得余梣吃得有些多，也吃得有些急，但她没想到她的胃真那麽不耐操，当然叶涵想过要直接将她送急诊，然而余梣拒绝。
「白天再去诊所，这麽晚了我不想出去……」好吧，这个家她最大。
一提到晚餐的海鲜餐厅，叶涵眼眸又黯淡下来，想起了那偶然闯进她为数不多的情史中的男孩，如今的男人，蓝宸军，她高中时的学长。
余梣走出浴室再次爬上床依偎到叶涵怀中，闷闷地说：「我不睡了，妳给我说故事好吗？」
叶涵怜爱地捏捏她的耳朵，哄道：「妳不睡觉明天怎麽有精神出门看医生呢……」然而女孩用撒娇的磨蹭回应她，让叶涵举手投降。
「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那麽，妳想听什麽？」
她在叶涵怀中抬起头，那双湿润的双眼掺着些许红丝，她疲倦地说：「涵姐的事……妳的故事。」叶涵伸手将薄被往两人身上盖，摸着她发着低烧有些热的额头，轻道：「高中时，我记得有次我在学校发高烧，我没让任何人知道，但，有个人看出来了。」
「妳的学长吗？」
叶涵点点头，一边抚着女孩的额发，一边想着当初病恹恹的自己在学长面前是不是也是如此。
自那次阴错阳差的厨馀事件之後，她与公关的关系似乎因此降到冰点，当然叶涵很诚恳的道歉了，但「对不起」与「没关系」本就没有画上等号，面对明显对自己摆脸色的公关，叶涵无所适从。
那时的她不够圆滑且不谙世事，见公关如此她虽心有愧疚仍只能选择摸摸鼻子灰溜溜地闪避她。至於她与学长竟也因为这样意外破冰，是叶涵始料未及的发展。
「学妹早！」见蓝学长一如往昔的经过她教室外朝她充满朝气的打招呼，叶涵略无奈，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只是这次她知道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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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必得面对面说清楚。
那就是仍与蓝学长在一起的主席学姊。
那天学长抱着她满校园跑的照片传得沸沸扬扬，这下连叶涵都怀疑起自己跟学长是不是真有什麽，要不为什麽他的眼神能如此温柔。
可他俩很明白，他们是不可能凑在一起的，只是他们知道，不代表别人会了解，尤其是那学姊……叶涵暗自深呼吸边上楼，朝着主席学姊的教室走去。
她知道会引来怎样的注目，但她也知道她必须这麽做，她必须要让学姊知道她所忧虑的丶气愤的事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
只是，她真的能义正严词撇清吗？叶涵其实不知道，尤其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时，叶涵觉得心累。然而，接下来她所撞见的丶碰巧见到的远超乎她所想。
「蓝宸军！」
一道拔高的尖锐女声划破楼梯间的宁静，叶涵身子一震，收回脚，怔怔地往上一看，竟看见了泪流满面的主席学姊。
而在学姊面前的，就是蓝学长。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学姊暗自深吸口气，艳丽的面容浮现一丝怒气，紧绷着脸沉道：「但是我一直觉得没关系，至少你接受了我，而不是别人。」
「文菱……」学长的声音听上去是那麽悲伤，深深地撼动了叶涵的心。
「我也知道感情与努力从来没有划上等号，我一直不怪你不喜欢我，但你怎麽能这样伤害我……」学姊闭上眼，收起情绪淡淡道：「你让我很难堪，宸军。你跟叶涵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要不为什麽要让我一次次这样出糗？」
就在叶涵因她一席话而感到愧疚想解释时，怎知道学长长叹一声，双手插在口袋中，用她从未听过的冰冷语调说道：「文菱，妳真的喜欢我吗？」
学姊与叶涵双双一愣，她不敢置信地扬高音量辩驳：「蓝宸军！你什麽意思？你现在是想检讨我吗？你怎麽能——」
「我一直都知道，妳的初恋不是我，是宸伟。」
叶涵睁大眼。
背对她的学长让叶涵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不知怎麽地，从他落寞的背景，她竟能感染他的悲伤与惆怅……
「我知道妳喜欢的是我这张脸，与妳过去的回忆，又或者是跟我在一起让妳很有面子吧。」学长说得很轻丶很淡，可很沉重。「妳爱自己胜过爱过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从妳告白的那天，妳闪烁的眼神，道尽了一切答案。」
「你……」学姊惊慌的神情前所未闻，彷佛印证了学长所言，那张艳丽冷淡的面容变得狰狞，然而学长只是四两拨千斤般轻松道：「我想妳内心深处应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看似让妳难堪，实则保护了妳的感情与面子，对吧？」
所有人会谴责蓝宸军的不忠与花心，没有人会检讨站在受害者位子指控他的何文菱。蓝宸军比何文菱更明白她要的是什麽，所以既然无法与她走下去，那麽至少给她一个完好。
蓝宸军一直都是这麽想的。
「那我呢？」
实在按捺不住的叶涵一语介入二人之中，她睁大的双眼盈满不敢置信，颤颤地问：「学长为了保护丶维护学姊的感情所以与我亲近吗？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好……」
蓝宸军的一派从容一对上叶涵的绝望崩落瓦解，他急欲追上那转身逃走的娇小身子，却给後面的一道冷冷的话止住了脚步……
「用别人的感情践踏另一个人来成就你的温柔，并没有比较高尚。」
蓝宸军缓缓握紧拳，听着何文菱离开的脚步声，慢慢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