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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承父爵,继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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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豹好似一头困兽般,口中不住的嘶喊着父亲,直到声音沙哑,再难发出声音,他才终于止住了疯狂的嘶喊!

    韩豹仰头躺在床榻上,口中喘着粗气,眼神犀利,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回想起与李满的点点滴滴,他心如刀绞,难以接受李满已逝的事实。

    回想起李满的音容笑貌,韩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操着沙哑的嗓子,哭诉道:“未能当面喊您一声父亲!真乃韩豹平生一大憾事,悔不当初啊!”

    韩豹不禁掩面痛哭起来,他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不知过了多久!

    来莺儿推门走了进来!

    她步履蹒跚的行至榻前,在韩豹身旁坐了下来!

    侧头望向满脸泪痕的韩豹,来莺儿轻叹一声,道:“夫君,恕我直言,人死不能复生,埋头痛哭,业已于事无补,当务之急,乃是为父亲大人办理丧事!而后寻出真凶,为父亲大人报仇雪恨才是啊!”

    韩豹噌的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双眼冒着冷峻的寒光,一字一顿道:“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倒险些将正事给忘了!”他双拳紧握,冷冷说道:“丘力居,公孙瓒,我已记下了你们的名字,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来日方长!”

    来莺儿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道:“理应如此!”

    来莺儿一介女流之辈,实在不知该如何开解韩豹,看着韩豹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心急如焚,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继而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她以为李满报仇为契机,激励韩豹,使其尽快重新振作起来!

    韩豹轻轻拍了拍来莺儿的美背,温声道:“家有贤妻,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来莺儿一脸尴尬的讪笑两声,道:“夫君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夫唱妇随罢了!”

    经此一事,来莺儿总算认清了韩豹的脾性。

    “冲动易怒,暴虐成性!”来莺儿对韩豹做出了十分中肯的评价,她叹息一声,暗道:“夫妻一场,既是缘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

    韩豹一脸满意的点点头,道:“夫人说得好,咱们夫妻一场,理应夫唱妇随永结同心才是!”

    值得一提的是,来莺儿的身份是妾,非妻,但韩豹待其与正妻并无二致,正因为此,二人才会以夫人与夫君来相互称呼对方!

    韩豹身边有名分的女人,唯有来莺儿一个,因此,来莺儿有大把的时间,来俘获韩豹的真心,事实证明,来莺儿似乎做的还不错,起码韩豹近期内并没有要填房纳妾的想法!

    韩豹大步离开,出院之后,他先向下人询问了李杨的去处,得知李杨早已先行一步,纵马向皇宫行去。

    韩豹心思通透,立时想到了李杨入宫的目的,他欲入宫面圣,向刘宏请辞,回家为李满守孝!

    “备马!”韩豹急声说道!

    仆从连忙从马厩里牵出一匹品质上佳的好马,韩豹不假思索的翻身上马,继而追随着李杨的脚步,径直向皇宫行去!

    韩豹入宫的目的与李杨并无二致!

    洛阳,西宫,寝殿!

    刘宏端坐于榻上,袁隗等几名朝廷重臣则立于下方,似乎是在等待着刘宏的进一步指示!

    刘宏刚刚与众人商议了一番幽州的官员调动问题!

    袁隗等人纷纷各抒己见,为刘宏列出了几项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

    低头沉思片刻之后,刘宏心有疑虑,皱眉说道:“公孙氏,世居幽州之地,其家族势力遍布整个幽州,实力不容小觑!”

    “陛下所言极是!”袁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行礼道:“为国选材,理应注重平衡之道,切不可令一家独大,以免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刘宏默默颔首,当即拍板道:“迁刘虞为幽州牧,至于公孙瓒...尚需从长计议!”

    刘宏对公孙瓒的为人感到十分的不齿,因而迟迟不肯为其加官进爵!

    “陛下圣明!”袁隗带头向刘宏行礼,他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的满意!

    其余众人见状,纷纷有样学样,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正当此时,小黄门入殿来报:“李侍郎入宫求见!”

    刘宏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愧疚之色,他调整了一下杂乱的情绪,继而沉声道:“宣!”

    良久之后!

    李杨随小黄门步入殿内,众目睽睽之下,向刘宏行叩拜大礼,行礼过后,李杨却并未起身,他将头重重磕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家父薨逝,家母与幼弟伤心欲绝,病倒在榻,以致家中全无掌事之人,微臣欲向陛下请辞,请陛下恩准微臣回乡,为家母分忧解难,为家父服丧守孝!

    叩请陛下体谅微臣赤诚之心,容微臣返乡啊!”

    李杨之言,句句血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刘宏抬头望去,却见几名官员正在暗自抹泪,此情此景,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刘宏长叹一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侍郎节哀!”

    李杨以头抢地,咚咚咚,三声闷响,好似在回应着刘宏的宽慰之语!

    “罢了!”刘宏叹息一声,道:“既然侍郎去意已决,朕便只好忍痛割爱了。

    传朕口谕:加封李杨为辽东太守,镇北将军,承鞍乡侯之爵!”

    刘宏难得大方了一回,这里有他对李满的愧疚之心,亦有他对李杨的喜爱之情!

    袁隗暗暗皱眉,有心阻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主要是时机不对,刘宏脑袋一热,旋即开了金口,对李杨大加封赏,若袁隗此时加以阻止,恐有冒犯天威之嫌,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袁隗打消了横插一脚的念头,主要是得不偿失,没什么意义。

    望着李杨的背影,袁隗暗暗叹口气,道:“李氏父子皆非等闲之辈!留给袁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陛下皇恩浩荡,臣,诚惶诚恐。唯有勤勉用事,方能报答陛下恩德之万一,臣虽远在辽东,却定要日日焚香祷告,遥祝陛下身体康泰,千秋万岁!”126中文网

    砰砰砰,李杨将头磕的震天响,看的刘宏直觉头皮发麻,心下怪不落忍的!

    “爱卿快快请起,切莫磕坏了身子!”刘宏连忙吩咐左右,上前将李杨给搀扶起来!

    李杨艰难起身,额头已是猩红一片,看的众人心惊不已!

    “小子倒还有些魄力!”袁隗心道!

    这时,又有一名小黄门入殿来报:“启禀陛下,羽林郎,韩豹,在殿外求见!”

    刘宏微微一笑,心下了然,道:“宣!”

    良久之后!

    韩豹快步而来,他边走边观察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当他从李杨脸上扫过时,不免心下一惊,继而有样学样的向刘宏行叩拜大礼!

    韩豹心细如发,甫一看到李杨额头上的血痕时,便已将李杨的行为猜了个七七八八!

    韩豹不似李杨那般,说起话来总喜欢咬文嚼字,他说话直来直去,懒得与人啰嗦,此乃性情使然!

    “家父薨逝,臣,欲向陛下请辞,回家为家父守孝,请陛下恩准!”韩豹直奔主题道!

    刘宏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道:“韩羽林武艺超群,朕甚喜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宫中人手短缺,韩羽林莫要轻易请辞才好!”

    韩豹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怒色,幸好他此刻正大头朝下,呈跪伏于地状,众人全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韩豹强按下心中的不悦,沉声说道:“大汉早有成例,父母离世,官员需按律守孝三年,违者以有违孝道,甚至于不敬之罪论处!如今,陛下不准末将回家为家父守丧,恐有违人伦纲常之道!”

    刘宏微笑颔首,道:“韩羽林思虑周全,实乃文武兼备之才,朕不胜欢喜,朕欲下诏,令韩羽林在洛阳为父守丧!如此倒也不失为两全其美之法!韩羽林意下如何?”

    韩豹以头拄地,脸部几乎已经贴在了地面上,他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心中更是将刘宏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个遍!

    韩豹迟迟未曾开口,刘宏则饶有兴致的盯着韩豹看个不停,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在欣赏某件令自己心仪的宝物一般!

    刘宏对韩豹并无非分之想,他强留韩豹在洛阳,主要是为了求取平衡之道。

    一来,韩豹武艺惊人,确有真才实学,少了韩豹,李杨身边便少了一大助力!

    二来,刘宏深知李杨三兄弟皆非等闲之辈,留下韩豹,也是为了分化瓦解李家在辽东的实力!

    三来,李杨与李虎实战经验不足,难以与公孙瓒争锋,然而李满治理辽东十数载,积威甚重,公孙瓒短时间内,必不敢对辽东生出丝毫的觊觎之心,在此等十分微妙的平衡之下,李氏与公孙氏自会达成一致对外的默契,强强联手,痛击胡虏。

    四来,韩豹性直,暴躁,这样的人更容易控制,将他留在身边,刘宏比较放心!

    此举于大汉而言,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既用之,且防之,方为为君之道!

    韩豹闹起了小孩脾气,跪在地上,始终不发一言,正当众臣等的不耐烦之际!

    李杨适时的站了出来,他向刘宏躬身行礼,道:“陛下皇恩浩荡,韩羽林感动莫名,一时间,竟忘了叩谢天恩,此举似有欺君之嫌,臣请陛下治韩羽林不敬之罪,以儆效尤!”

    韩豹一脸惊愕的回头望向李杨,见他刻意避开自己的目光,却又微不可察的眯了眯左眼。

    韩豹心下了然,暗道:“兄长希望我留在洛阳!”

    虽然心中多有不解,但韩豹却仍旧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李杨的一边!

    韩豹重重叩首,道:“陛下皇恩浩荡,末将愿为陛下效死命,以报陛下恩德于万一也!”

    刘宏微笑颔首,对韩豹说道:“爱卿实心用事,朕定不负于你!”

    “诺!”

    刘宏身体虚弱,坐立良久,感到身体十分乏累,他冲众人挥了挥手,将其全部挥退!

    待众人走后,刘宏好似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一头栽倒在了床榻之上!

    张让等人见状连忙上前查看,一脸担忧的询问刘宏的病情!

    刘宏脸上布满了一层细汗,年仅三十岁的他,身体已经虚弱到了难以久坐的程度,当真是可悲!可叹!

    “朕躬甚安!”刘宏有气无力道:“阿父无需担心!”

    正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刘宏的自身状况,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种事,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无法与他人言说,饶是亲近如张让,也不能说!

    张让深谙做人之道,刘宏不说,他便不问,他将闲杂人等全部赶出了寝殿,独自一人守在皇榻前,悉心照料着刘宏的病情!

    张让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而著称,深受世人所唾弃,但他却对刘宏忠心耿耿,助刘宏将军权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对刘宏来说,这就够了!

    刘宏沉沉睡去,张让则始终一脸恭敬的跪坐在皇榻一旁,为其打扇,任劳任怨,从无二话!

    李杨与韩豹并肩出宫,韩豹一脸不解的望向李杨,皱眉道:“父亲新丧,兄长却为何让我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杨长叹一声,无奈道:“此乃陛下之意,非我所愿也!”

    韩豹冷哼一声,道:“无道昏君,命不久矣!”

    “慎言!”李杨心下一惊,他面含怒容,直视韩豹的双眼,压低声音道:“皇宫门前,岂可胡言乱语?可是活够了不成?”

    韩豹一脸不屑的撇撇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分化瓦解我等兄弟的感情,他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既然知道,就更加要注意谨言慎行才是!”李杨轻轻的拍了拍韩豹的肩膀,道:“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为兄唯恐山崩之日,亦是乱起之时,将你留在洛阳,亦是留了一个后手!以作万全之策!”

    韩豹默默颔首,对李杨之言,深信不疑!

    刘宏死,天下崩,这在世家之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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