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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我回到了清朝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23)浴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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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差,后天回来,更新新的。

    自由颂:“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啪”的一声,我重重的一击,虽然没有将紫檀木的桌子拍个粉碎,可是盛怒之下毫不留手的重击也让这可怜的桌子吃不住劲了,在顽强的挣扎了几下后,还是摇摇晃晃的散了架,算不上是哄然到底,可看在本来就心里紧张的陶澎的眼里,还是十分的骇人。

    他不由的微微的摇摇了大脑袋,暗想这次的人情看来是说不成了,也罢,虽然没有让王沅湘能够避免嫁入豪门的命运,可是自己也算是尽力了,起码要比前几天来的那位大人好,连睿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进来,就被放狗咬了出去。这位小爷的性子自己可是早就领教过了,没有什么是他不敢作的。既然他放言:凡是来说情的一律恶狗伺候,那就是一定会放的。自己算是有面子了,能将王沅湘的亲笔信交给他,据说连素来和王沅湘交好的睿王府大格格都不能让长龄世子看这封信呢!还是见好就收吧。免得等会刺激了他,又有什么坏招数来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时隔数年,可是现在想来,那手指还是隐隐作痛。不过陶澎的好奇心又很大,他倒是真心的想知道冰雪聪明的王沅湘在信里写了什么,能让刚刚还表现的稳如泰山的长龄世子暴跳如雷。

    此时的我已经从最初的震怒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还有陶澎在侧,实在是不好发火,以免让人看出破绽来。不过王沅湘简单的用我当年回答姐姐的四句诗来回敬了我,贴合现在的情景,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王沅湘最重视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男欢女爱,而是自由,是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清楚的向我表白,如果违背了她的心愿,连终身幸福都不能作主,那她不惜以死相拼!

    说不出是失望,嫉妒,还是别的什么情感,我冷冷的答复着陶澎,那冰冷到极点的话语一字字清晰的迸出,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都觉得不是我在说话,而是某个心肠坚狠如铁的人在放言,道:“陶兄,回去告诉王沅湘和绵宁,她的人我是要定了,就算她死了,尸体也要埋进我睿王府的祖坟里!让绵宁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以为这么快我就忘了他在霍家堡所作的一切!”

    听了我冷血到极点的话,虽然潇洒如陶澎都不免变色,这样的话语要是传到外面去,别说我和绵宁会结下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听在不想干的人的耳朵里,这样的事情会传的全北京都知道,对皇家的威信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陶澎明白里面的利害,连忙劝道:“世子三思,埃,其实陶澎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瞒世子说,最早认识世子的时候,我就劝孔继勋孔贤弟劝过王小姐,二阿哥不是他的良伴,在我看来,王小姐嫁入睿王府虽不是最好的归宿,也要比作二阿哥的福晋强!”

    “可惜,王小姐生性高洁,最见不得这用强的事,平常见了这样的事还要出头报打不平呢,何况这次是她自己的终身大事?!”

    “假如有什么冒犯的话,我看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再说了,世子此次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有些太过匆忙了!假如真闹个玉石俱焚,那就不好了。依我看,世子不如暂时让步,订个约定什么的,再慢慢的培养感情,持之以恒,早晚王小姐会体会到世子的真心的!如此两全其美......!”

    其实,陶澎的建议可以算是两全其美了,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虽然我暂时的吃了点亏,可是保全了我在王沅湘心目中的形象,不至于坏到极点。假如照他说的办,我还真的有机会和王沅湘真心相爱,而不是强娶她后两人同床异梦。更能避免那最坏的结果--王沅湘不堪屈辱,玉石俱焚。

    可惜陶澎晚来了一步,假如不是前几天士林清流们集体上书不果,被威望遭到挑战的嘉庆狠狠的训斥后,心情激愤的上千人集体到我睿王府门口来大闹,那口号喊的被之二十一世纪的学生游行还要有水平!

    什么,“还我沅湘,打到流氓”

    “天网恢恢,自作孽不可活”

    “誓死捍卫,还我知己”

    还用臭鸡蛋什么的给睿王府朱红色的大门进行了化妆美容。说不定今天我会考虑陶澎的建议,毕竟我还没有失去起码的良知,这欺男霸女的坏事还是少作一些的好。

    可今天王沅湘正气凛然的最后通谍,以死相逼,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我才得到的消息,鲍均竟然连夜强纳了朝云姑娘作二房!等孙子潇得到消息带人去营救的时候晚了一步,朝云姑娘同样是以死相拼,可是身单力薄的她那是那些膘肥体壮的恶婆子的对手。等我带着大队人马冲开了绵宁的手下们的阻拦后,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昨夜的那一幕,还不时清晰的在我面前重演,当我们冲入鲍均的外宅,打到那红烛高照,整个院子都贴满刺眼的大红喜字的新房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只有朝云和几个吓的六神无主的小丫鬟。衣衫凌乱,满脸憔悴的朝云见到悲痛欲绝的孙子潇,虽然有千言万语,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凝视那个看上去十分平凡的情郎,双眼传递出海一样的深情,明明是有情人,却咫尺天涯,终不能牵手!这一面竟然成了诀别,从此后会无期。

    这短暂的一刻相聚是如此的痛苦,随着朝云绝决的转身离去,在我看来从来都不会哭泣的的孙子潇也禁不住泪流满面,仰天长啸,滚滚声浪说不出的无奈,悲愤和凄凉。痛恨造化弄人,竟然有情人不得厮守!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孙子潇留下一个男人最悲痛的血泪!

    面对这一切我却无能为力,虽然手下有数百精兵,有庞大的权势作后端,可是隔离这一对有情人的是那世间的礼法!孙子潇、朝云二人都要遵循的封建礼仪。这一切是无形的枷锁,我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道该怎样动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伤心的孙子潇,只能让人看着他别作傻事,在他烂醉如泥后把他从酒馆里接回来。

    更可恨的是鲍均,鲍淑芳都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本小王爷没有出气的地方,只有下令砸了鲍家在京城的乌龟壳!

    对孙子潇尊敬有加的士兵们,由于对孙子潇产生了极大的同情,超额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顺便连能找到的鲍家的房子都烧了。

    后果就不用提了,这次嘉庆都不护着我了,降了我的爵位,让我赔偿损失,还责令我在家闭门思过。皇帝更是给我写了一个条幅‘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责备我,鲍家娶妾,本来就有婚约,关你什么事?那意思我明白,所以本小王爷当时就发了狠心,既然皇帝都指了婚了,三天后我一定要抬王沅湘过门!谁说我都不会听!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睿王世子长龄娶王沅湘为妻,干你们这些阿哥,翰林,仕子,清流,大人们何事?反正不管怎么说,王沅湘我是娶定了!

    有了我明确、坚定的回答,雄辩滔滔如陶澎也没有办法,只好叹口气表示,他明白了,会将我这明确的态度转告王沅湘的。然后失望的走了。

    很快的,尽职尽责的陶澎就将我的回答传递给了王沅湘。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弹琴的王沅湘几乎没有反应,只是弹奏的中指一偏,奏错了一个音阶,不过心情大坏的绵宁没有听出来。陶澎虽然听了出来,可是聪明如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的好。所以等王沅湘斯文有礼的对他表示感谢后,不过是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他很快的就告辞离开了,要逃的远远的,离这是非远一点。

    等他一走,再无旁人的绵宁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刮子,王沅湘不了解内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绵宁明明白白的知道长龄之所以如此的绝情,完全是因为自己报复孙子潇的缘故。不光如此,本来应该在书生们闹事以前就送到睿王府的书信竟然晚了,本来是求饶的书信完全变了味道,倒成了示威的最后通谍。弄的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由的暗自怀疑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天意?自己和王沅湘终究是有缘无份?

    绵宁心急如焚,见王沅湘还是那么的从容,急的直搓手,那里还有半点平常大度从容的样子?急道:“湘妹,都怪愚兄办事不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埃,愚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沅湘表面上倒是平静,微微一笑,安慰道:“二阿哥言重了,其实要不是你告诉沅湘,我还被蒙在鼓里呢,这几天二阿哥多方筹谋,竭尽全力,沅湘已经很感激了,现在事情既然没有挽回的余地,看来是天意如此,也不用太自责了!”

    绵宁见王沅湘还是刚得到消息时的样子,只是平静从容中多了一份坚定,仔细想来,必定是想玉石俱焚!不由的大惊,急忙抓住王沅湘的手,道:“湘妹,不可,万万不可出此下策!要不,我们逃吧!”

    没有想到,王沅湘少有的用力抽回被他紧握的手指,正容道:“二阿哥,请自重,沅湘不是如此轻薄的女子!”

    绵宁没有想到自己不顾一切,抛下所有的荣华富贵,要和王沅湘私奔,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不由的心中一片冰凉,霎时间脸色也灰暗下来。茫然不知所措。

    只听王沅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柔声劝说道:“绵宁,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刚才的念头再也不要有了,身为皇子,一举一动关系到天下的安危,以后等你登上皇位,只要能善待天下苍生,也不枉你我二人相识一场了!”

    本来极度失望的绵宁听王沅湘柔声相劝,语气里不是没有情谊,全是为了自己着想,先是十分高兴,觉得一片心意没有白费,可是越听越心惊,听王沅湘的语气,她早就下了不惜一死的决心来抗拒这次婚事。

    情不自禁再次抓紧王沅湘的手,急道:“湘妹!不可,总有别的法子,你不可轻生啊!你要离开了我,绵宁此生还有何种乐趣?”

    王沅湘也被绵宁的痴情打动,不再拒绝,任绵宁握着她的玉手,默默无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叹道:“绵宁,不要痴想了,你我都知道事情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皇命不可违,要不沅湘嫁入睿王府,要不就是玉石俱焚的结局,再没有第三个选择!”

    她平静的语气激起了绵宁心里的斗志,如此美好的女子实在是舍不得放弃,他振奋精神,几天以来第一次恢复了正常。略显憔悴的脸上写满了果决坚定。道:“湘妹!放心,绵宁不会让你受长龄那个混蛋玷污的!既然贤妹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那我们就破釜沉舟,赌他一睹!说不定还有过关的可能呢!”

    说完吩咐人请王仲斋来议事,然后将几天前王仲斋所设计的绝户计大体的向王沅湘解说一遍。道:“湘妹,此计本来绵宁是绝不会用的,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你最终的归宿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的幸福,快乐,绵宁也就高兴了!可是湘妹宁死也不愿入睿王府,那我们就拼一拼好了,贤妹放心,假如你真的有什么不测,绵宁即刻随你一起去,黄泉路上我们作一对神仙眷侣!”

    发自内心的情话是会感动人的,心高气傲如王沅湘听到贵为皇子的绵宁嘴里说出这样的情话来,也禁不住感动,情不自禁的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在绵宁的嘴唇上,禁止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二人四目相投,目光纠缠在一起,天地间再没有别的东西比珍惜眼前这温馨的一刻更重要了。

    可惜,仆人们动作太快了,本来为除掉王沅湘就在暗中做了很多手脚的王仲斋可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如此的沉迷,干咳一声,让王沅湘惊醒过来,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正常。

    绵宁恼怒的看了不知进退的王仲斋好几眼。要不是需要他出力,早就训斥几句了。就是这样,早就因为王仲斋办事不力而积压的火气还是小小的发作了一番,道:“王先生,你太令本王失望了,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连信都送迟了?现在事情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还要让贤妹身涉险境?”

    本来,将几项计策的施行顺序变换一下就是王仲斋的本意,现在一切都按照他计划好的进行,心情愉快的他被责备两句也不觉得什么。

    当然,解释一下还是必要的,面对的两人都很聪明,被看出破绽就不好了。解释道:“二阿哥息怒,都是我的错,送信的人找错了,其实仲斋早就将信交给陶澎了,没想到他贪杯误事,耽误了,埃,都是学生考虑不周,还请二阿哥、王小姐责罚!”

    绵宁一听竟然是被陶澎这酒鬼误事,不由的怒气冲冲,道:“你!王仲斋啊!王仲斋,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糊嘟......!”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好在王沅湘明白事理,劝道:“二阿哥,王先生也是一时失察,怪不得他的!这都是天意,算了吧!”

    她的劝说比什么都好使,绵宁立刻气全消了,连忙对她笑道:“是,是,还是贤妹明理!”

    “仲斋啊,这几天本王有点乱,你就看在沅湘的面子上,别计较了。来,进来说话."说完,和王沅湘携手进入凉亭中,示意王仲斋坐下商议。

    王沅湘的应对十分得体,可她绝对想不到,就因为应对的太得体了,让王仲斋杀她的决心更加坚定。因为一个对绵宁影响如此巨大的女人是会挡他的路的。

    冷冷的盯着王沅湘看了几眼,当两人转身面对王仲斋的时候,他已经有恢复了平常那谦恭的样子,紧走几步,和绵宁二人相对而座,将再次完善的计划又说了一遍。

    绵宁,王沅湘二人虽然聪明,毕竟不擅长阴谋诡计,没有看出里面暗藏的杀机,反而觉的王仲斋奇思妙想,很有可能成功。现在二人也没有别的出路可走,只有冒险一试了。

    这已经是我一天内第二次见到这首‘自由颂’了,第一次是上午由陶澎郑重的送来,换回的是我冲天的怒气,和原物奉还的待遇。以及附带着的那些冰冷绝情的话语。

    再一次见到这首自由颂,清新的墨香已经被浓重的血腥气所掩盖,雪白的信笺上撒满了触目惊心的艳红,那一刻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又变的全是光明,隐约间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正在奋笔疾书,娟秀的笔迹诉说的是心中的高洁不屈,和对自由的渴望。只觉得亲切,温柔,奋力的前行,终于看清了她美丽的脸庞,轰然一声,鲜血从她的胸前绽放,那么的灼热,耀眼,只觉的凄美,却没有半点悲伤,最后迎接我的是一双秀丽的眼眸,满眼都是终于解脱的平静,和淡淡的不舍!

    蓦然,睿王府的人都听到一声发自内心的凄然嘶喊,‘阿沅--!‘,凄凉的声音说不出的悲痛,让听到的人都禁不住心中一颤,被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一点。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可是神灵保佑,此时的我心中一片空灵,只有宁静,再没有刻骨的仇恨,所以的事我都想起来了,为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都带来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从没有一刻我的内心是如此的宁静、祥和。

    刚才那双秀丽的眼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是另一个世界上一个让人尊敬的痴情女子--‘阿沅’,仿佛是上苍捉弄,前世的一幕又一次重演了,那一次‘阿沅’是在恩情与爱情间彷徨,最终选择了解脱。而这一次,那个因为特别神似‘阿沅’而让自己疯狂迷恋的人为了自由选择了同样的道路,竟然是一样的结局。不同的是,‘阿沅’还留给自己淡淡的不舍。而王沅湘竟然是因为自己卑鄙的阴谋而被逼死的!

    想明白了这一切,一手提起报信的王家家人,冷冷道:“带路,带我去祭奠你们小姐!”心中想的却是,原来以前自己是被仇恨迷了心窍,红颜已逝,内心的伤痛才明白的告知自己,原来内心深处对王沅湘的感情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只恨不能立时随她一起去了。

    好在苍天只是暂时的捉弄我,那个被我捏的大喊大叫的家人不停的告饶,胡言乱语,道:“世子饶命啊!疼啊!世子你说什么啊!祭奠?祭奠!小姐还没死啊!我是奉老爷之命,让您去见最后一面的!”

    “啊--!”虽然他胡言乱语,可是我现在神智清明,从他的话里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连忙问道:“什么?你们小姐没有死!那?那?这信笺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快把一切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我吓坏的王家家人这才被放下来,一边抱怨:“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家小姐死了?我们小姐这么好,怎么会死?”

    虽然不满,可是害怕我再次对他施暴,连忙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原来,王沅湘经过努力,全没有效果,终要嫁入睿王府。性格刚烈的她表现的十分平静,甚至还和父母,妹妹谈笑自如,可是却在午后,所有的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割腕自杀!而那‘自由颂’上的血迹就是她割腕后染上的!最可恨的是当时她的贴身丫鬟竟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绵宁请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也回天无力。只能用千年的老人参吊命,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随时都会没命的!

    那家人最后道:“我们老爷想到世子虽然没有和小姐正式成婚,也算是有缘,所以请世子去送们小姐最后一程.......!”

    “等等.....!”从他乱七八糟的话我抓到了一点什么东西。思索良久,还好,现在我神智清明,激动之下不由的又给了那倒霉的家人一击,原来如此。

    王沅湘素来身体不错,在大家闺秀里算是健康的,并没有听说有什么疾病。这次她只是割腕自杀,发现晚了,抢救不及时罢了!按她平常的身体状况来看,其实并没有别的毛病,不过是失血过多引起休克罢了!在中医看来是假死了,虽然有老人参吊命,可是她昏迷不醒,中医就没有有效的手段救治了!按正常来看,她是死定了,可本小王爷是谁啊!凭空多了一百多年的知识啊!遇到我,王沅湘还有一线希望。

    不由暗自祈祷,希望武易茗没有辜负我的嘱托,能弄明白怎样输血罢!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吩咐人即刻备几匹马,拉到后花园门口待命。我拖着这王家家人飞快的跑到我以前作化学试验的地方去了。

    一脚踹开睿王府后花园的门房的门,不理众人的错愕,直奔武易茗而去,一把抓住他,急切的问道:“武先生,你什么也别问,快告诉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个‘输血’,你研究的怎么样了!现在能用吗?!”

    武易茗一头雾水,可是我的态度他还是明白了,既然是说输血,那么一定是有人受伤了,需要急救。他的医生脾气让他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这个,世子,输血吗,在您的提醒下,我正在试验,还不是很成熟,只发现了四种血型,没有你说的什么rh阴性,rh阳性。我把它们暂时命名为甲型,乙型,甲乙型,丙型。我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甲型可以输给甲型,乙型可以......?”

    我没空听他解释医学知识,打断了他的唠叨,怒吼:“直接告诉我能不能给人输血就行了!”

    “这个,”武易茗一愣,道:“我们刚刚在兔子和猴子身上试验过,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不过....”

    等不急了,这人就是罗索,直接说‘行’不就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谦虚!直接命令道:“那就行了,立刻收拾东西,我给你五分钟,带上所有要用的东西,去救王沅湘小姐!”

    说完飞一般的出门,看马是不是备好了。只留下武易茗在这里发楞。好在他的脑袋算聪明,也不太迂腐,立刻想道:“王沅湘,那不是世子未过门的老婆?竟然要救人,输血,那一定是她出事了!那还了得!”

    立刻命助手们行动起来,准备输血的器械。他还是有点不自信,喃喃自语:“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再给我几天就好了,还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呢!”可惜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武医生很快就要名动京城了。

    很快的,被愁云惨雾笼罩的兵部侍郎府的大门被我这个害死他们家最得人心的小姐的祸害给踹开了,这是我一天内第二次踹门,而且绝不是最后一次。

    我心急如焚,自然不会和那些满眼敌意的王府家人一般见识。他们也不会在我跟前找不自在。可是有人会!

    在被我驯服的带路家人的指引下,我又一次准备踹开王沅湘卧病的闺房,为救命的神医武易茗开路,可惜房门自动的打开了,没给我机会。迎接我的是重重的砸在左眼上的一拳。

    现在的我根本没有闪避的想法,‘神阻杀神,佛阻杀佛’本能的反应不是退让,而是还了一摸一样的一拳给阻挡我的那个人。可惜今天的对手和我的心情差不多,甚至他悔恨的心情更甚。更将因他而起的这一切都迁怒到我身上。挨了我一记重拳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是抢上一步,又是毫无章法的一拳,还是打我的左眼。满院子关心王沅湘安危的各色人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齐声发出一声惊呼‘啊哟!’,这可是千古奇闻呢,两位小王爷,一位可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太子,另一位是将来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前动手互相殴打,最过分的是打的这么难看、笨拙,一点也不潇洒,全无皇族的风范,完全是街头小流氓的作风。虽然不说是绝后,也应该是空前了,起码清朝开国一百五十年来没有听说过!

    好在本小王爷还算清醒,看到是绵宁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在阻拦我,手腕一翻,刁住了他打来的拳头,当然这是不能制止绵宁继续殴打我的,好在我及时的发话,“绵宁,要是想王小姐安然无恙,你他妈的就给我让开,让医生进去!救了王小姐后,你想怎么打,我随时奉陪,拳脚摔跤,刀枪弓马随便你选!我输了,长龄立刻把脑袋割给你!”

    此时在绵宁的心中,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了,在他的心里,一个能救王沅湘的医生甚至比嘉庆还重要!

    下意识的一斜身子,让出一道缝隙,让惊骇的脸色苍白的武易茗能侧身经过。绵宁顺手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他的意思我是能体会的,假如过一会武易茗回天无力,出来说王沅湘没救了,那我和绵宁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其实这也是我的本意。

    好在,王沅湘这病症在初窥医学的另一途径的武易茗看来虽然棘手,也不是不能解救。(呵呵,这里没有贬低中医的意思,中医西医各有所长吗!)

    脸色苍白的武易茗还没有从刚才受的惊吓中缓过劲来,一边用丝巾擦汗,一边诊断。不大的工夫,他小心翼翼的出来向我禀报:“世子,王小姐的病症十分清楚,因为失血过多,气血两亏,所以人事不醒了......!”

    绵宁现在只剩下一半的神智了,粗鲁的打断,怒吼:“别废话,只说你能不能救!”

    武易茗被双眼通红的绵宁一吓,连忙回答:“禀报世子,用正常的方法是不行了,不过--!学生新近研究了一种新医学”说完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在意,胆子大了起来,将这发明说了出来。道:“我最近发现,人的气血其实并不相同,总的说起来,共有四种型号,甲型,乙型,甲乙型,丙型。我发现它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甲型可以输给甲型,乙型可以......?”绵宁听不明白了,把武易茗当成了骗子,要揍这胡说八道的家伙。

    好在我知道武易茗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治疗方法,为了不让绵宁耽误治疗的时间,解释道:“其实先生想说的是,只要给王小姐输和她血型相配的血,就能救她一命是不是?”

    武易茗差点要感激的给我磕头了,连忙答道:“是,正是,只要输入鲜血,王小姐自然会平安无事的!不过....!”

    绵宁见武易茗又迟疑,急了,虽然他不明白,可是也知道武易茗有救王沅湘的方法,只是有障碍而已。道:“这位先生,绵宁在这里答应你,只要你救了沅湘,不管是什么,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哪怕是龙肝凤胆,只要能救命,绵宁也去讨来!”

    既然绵宁说的这么豪气,武易茗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道:“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有人愿意刺自身的热血给王小姐,也不用太多了,以王小姐的脉象看,两大海碗就足够了!”

    绵宁听武易茗说的轻松,大喜,忙道:“这有何难,来人啊,放两大海碗的鲜血给王小姐服用!”

    啊!你们都后退什么?为什么这样看我......?

    埃,我只能哀叹一声,绵宁方寸大乱,早就没有了判断的能力,院子里的众人虽然微贱,可蝼蚁尚且偷生呢,何况是人?众人什么时候见过有放血疗伤的?恐怕大家心中觉得这根本是拿自己的命换王沅湘的命呢!众人虽然不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王沅湘失去两大海碗的血就变的奄奄一息,命不久已,是大家都看到的。自然谁也不愿意被人像鸡鸭那样捉去放血。想来我的估计是对的,因为在场最博学,也最疼爱王沅湘的王鼎大人都面露恐惧之色,何况是不了解情况的外人。

    绵宁此时也明白了,可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大声呵斥自己的手下,那些侍卫虽然武勇,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也没有一个人能鼓起勇气(都怪武易茗,作的针筒太简陋了,粗大的玻璃管子,黑色的活塞,尤其是因为工艺不够精良,用薄铁皮卷成的针头显的分外狰狞可怖,再加上武易茗最近常常和尸体,肉块、鲜血打交道,身上的气息实在是让正常人害怕,所以......)

    微微叹息,道:“何必害人呢!抽我的血好了!”

    其实我的声音并不大,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仿佛洪钟大吕一般!我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来,在众人钦佩、诧异,惊讶的表情中,我仿佛变成了那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的释迦牟尼一般。

    埃,其实我没有这么伟大,只是我觉得输血并没有那么危险罢了。

    寂静一片。

    最后还是绵宁反应过来,他一横心,也道:“也罢,那就刺我的血好了!”

    这一刻,我到觉的绵宁真的还有几分男子汉气概,在我眼里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起码他能舍生救王沅湘!(在不明白输血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可惜,绵宁的举动只是添乱,他的话音未落,呼啦一声,院子里就没有站着的人了,所有的人都磕头请罪,更有人此时才明白过来,哭着喊着要替绵宁刺血,王鼎更是一把抱住绵宁,哀求,老泪纵横,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可是纷纷扰扰,却没有人作出实际行动。

    暗骂绵宁只会添乱。一把提起叩头的武易茗。沉声吩咐道:“武易茗,先给我检验血型,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的冷静激起了武易茗的医者之心,他连忙手忙脚乱的吩咐助手们将带来的显微镜、玻璃片,试皿什么的在王沅湘的绣房里布置开来,又命人将简陋的输血工具拿来。

    本小王爷此时已经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挽起了袖子,袒露手臂,准备输血了,现在我要算是这里最冷静的人了,看着武易茗忙碌,我信心十足,虽然简陋,可是武易茗展示的分明是吊瓶,注射器。那吊瓶十分神似,连调节流量的阀门都有,也不知道是那个工匠如此的手巧。

    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王府里更是挤满了闻讯前来的各方面的人。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敢打扰武易茗‘做法’

    现在房间里除了武易茗和他的助手外都是王沅湘的家人,她富态的母亲本来悲痛欲绝,哭晕了,听说神医做法,还是不顾身体赶来了。

    众人包括绵宁都神情紧张,看武易茗哆嗦着手准备抽我的血。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反而我这个献血者是最平静的。虽然我也有点紧张。

    一切都很顺利,我和王沅湘的血型相配,都是甲型。

    在我沉着的提醒下,虽然武易茗好几次没有扎着我的血管,又因为业务不熟练,器械不精良,一次又一次的在我手臂上刺出一个个的窟窿,每次只能只能抽取少量的血来为王沅湘输血。

    既然这是整个中国第一次人工输血,出点小纰漏也能让人接受了。结果更是完美。

    虽然本小王爷的手臂被扎的满是窟窿,可是当大约5、600毫升的鲜血缓缓流入苍白单薄的好似纸人一般的王沅湘的血管里后,傻子都能看出来她脸上渐渐有了红晕,呼吸也粗重许多,应该是有很大改善。

    最后,她喃喃的吐出一个清晰的音节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哎哟,怎么觉的有点头晕?虽然有很多的人感激的抱着我又晃又摇,可是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世界变成一片黑暗以前,我只有一个念头,失去5、600毫升血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作了一个悠长温馨的梦,在这里再没有杀戮,钩心斗角,梦中有我的情人,友人,亲人,就是没有敌人。我舒服的都不愿意醒来了。可惜有人不愿意我如此的舒服,几滴冰凉的清泪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不由的打了一个‘阿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撮山羊胡子。埃,只有缓缓的再次闭眼了,不用看全貌也知道是费老头了,这老小子感情那么丰富干什么?把眼泪都流到了我脸上了。

    没好气的道:“埃,师傅,你哭哭就算了,别流到徒弟的脸上啊!对了,恐怕不光是眼泪,还有鼻涕吧!”

    可惜费老头不知道我还虚弱,一把打了我的头,怒道:“呸,你死了师傅高兴还来不及了,我会流眼泪?师傅可是刚进来!哭的是别人!”

    其实这老头只是嘴硬,因为很快全睿王府都响起了他略带哽咽的公鸭嗓子!“哈哈,我徒弟醒了,我说什么来着,我徒弟福大命大,不就是流点血吗?怎么也不会有事的!”

    全府的人都赶来了,所有的人都带着哭音责备我不知道爱惜身体,每个人都来抚mo我,表达对我浴血重生的喜悦。

    只觉得浓浓的感情包围着我,幸福极了,喃喃的自语:“嗯,我再也不会了,我要改变!”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担心的不说话,怎么长龄一醒来就说胡话?是不是脑子缺血啊?

    可惜,我真心的想改变却得不到疼爱我的亲人们的支持,我说:“啊哈,我长龄要从军,成为那百战长胜的名将!”

    迎接我的却是如释重负的‘埃--!’众人异口同声,‘大人,孙子、龄儿、哥哥,终于又恢复正常了,因为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埃,这次我是真心的!

    “啊,那个人是谁,我还没恢复啊!为什么打我的头这么重!”

    可惜换来的更加热烈的‘爱抚’。没办法,受宠爱那!

    终于私下无人了,我抓住雨荷小丫头一问才知道,王沅湘是平安无事了,可是舍己救人的本小王爷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昏迷了八天,人事不醒。我很奇怪,为什么不是,三天,七天,九天这些吉利的数字呢?

    雨荷回答我的是‘你白痴啊!’的一个白眼。

    当然,我舍身救美的事迹感动了整个北京城。成为那天发生的轰动北京城的众多传奇中,最有人情味,最有花边新闻色彩,最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绯闻!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了,‘二贝勒争风肉搏’,‘武神医刺血回春’这两件传奇。当之无愧的名列当年十大新闻第一位!

    “呵呵,雨荷,你别走啊!告诉我,那个.....,我醒来以前是谁在我身边啊?”

    “????,不明白!”

    “呵呵,那个就是,有人在为你哥哥哭吗,我想知道是谁!”

    “什么?让我猜?你个顽劣的丫头,永远也嫁不出去!”

    “好了,好了,好妹妹别走,我猜就是了!”埃,行动不便的本小王爷被人欺负啊。

    “奶奶?”

    “母亲”

    “姐姐”

    “当然不会是费老头那个老混蛋了,孙子潇没有这么矫情。小关根本不会哭。老张的泪珠子早就被我轧干了!”

    “总不会是你吧!”

    还好,雨荷的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

    难不成会是,“王--?”

    啊,雨荷向我跑了过来,一扬手一张纸飘了过来,急道:“别猜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去玩大头怪了,别烦我!”再也没了人影。

    埃,我只好撑着沉重的身体,匆匆一瞥。顿时哄然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纸片飘落,阳光照耀下,两首诗赫然在列“:“

    记否花前月下时,

    倚栏偷赋定情诗。

    者番新试秋风冷,

    露湿罗鞋君未知。

    “黄土丛深白骨眠,

    凄凉情事渺秋烟。

    何须更作登科记,

    修到鸳鸯便是仙。”虽无款书,可是满纸的凄凉缠mian透出的全是哀怨!

    这个世界上,对我有如此神情的再没有别人。

    果然,叫卫士一问,确实是我昏迷后有人送来的。可惜当时王府慌乱,竟然不知道是何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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