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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婪尾春绽》(GL)正文 第5章
- 疾风划过清俊的侧脸，骑在江仁馨身後的叶升好几次经过拐弯处都想趁机骑远，但不知为何看着江仁馨清瘦的背影，这念头便自然打消了。m4xs.com
暮色的光将两人身影拉得细长，骑过一条又一条熟悉的街道，叶升不禁想起了十个月前的事。
国中毕业後，他收到了M中的录取通知，其实没有想过自己荒度国中三年後真的能挤进M中，却在得知此消息後，陷入了犹豫。
该不该告诉叶涵呢？不，一定瞒不了叶涵，但是，他该怎麽开口提起此事，若叶涵问他怎麽最後会在众多高中职中选择了M中，他又该如何解释。
他却没有想到，叶涵听闻後，不过是伸手摸摸他的头，轻声：「加油哦。」如此三个字，却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叶涵越是平静以待，叶升越觉得坐立难安。总觉得自己窥探了谁的秘密，但这个人却纹风不动，甚至是支持他。
那时的叶涵不是真的不为所动，只是她想，校园如此宽阔丶教师群如此浩大，再怎麽也不可能这麽刚好认识了谁。
然而缘分就是如此残忍，彻底打碎了叶涵的自欺欺人。
当叶升说，自己开学後的导师是江仁馨时，叶涵怔愣在那，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才好。
看着叶升穿在身上洁白的制服，叶涵的思绪有些恍惚。开拆封的制服上崭新的摺痕来不及被岁月抹平，沾上了霞光，江仁馨不经意回头一看，见少年在风中任凭凌乱的模样，想起了一些事。
眉目间不经意透出的温情青涩，太像叶涵了......
「就是这里，你的车停在我旁边吧。」熟门熟路地引导叶升停好车，江仁馨才刚踢开支架，便听到头顶上传来小心翼翼的问句。
「......老师，真的是不小心的吗？」
江仁馨一滞。
少年问得很轻，她便当作是风中划过的婆娑，抬起头丶扬起笑，见叶升闪躲的眼神，她问：「你刚刚说什麽？风有点大，没听清楚。」少年扯了下嘴角，低眸丶摇头。
那样安静的神情，恰似当年的她，如出一辙。
「走吧。」下意识地拉了少年的衣袖，见他惊愕地抬起头，江仁馨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求好心切，又太过熟稔，便怔怔地松开了。
风中夹杂雨後清新，拂过两人身侧，带走了一些若有似无的低叹。走进了简餐店，江仁馨与老板熟悉地寒暄搭聊後便被带往店内的小包厢。
半开放式的空间不知为何竟让叶升有些局促不安。
「叶升。」
叶升抬起头，望向江仁馨含笑的眼眸，那眸中柔光清晰，他顿时口乾舌燥，怔怔地别开眼。
「我不知道你从你姐姐那里听到了什麽......」江仁馨低下明眸，手中是杯日式煎茶，纤指轻轻转动杯缘，嗓音轻且淡。「若是可以，我想......」
「我姊什麽都没有说。」
少年冷硬地打断思绪，江仁馨不过是沉默，并不讶异。顿了顿，江仁馨拿起桌几上已凉的茶，替他倒了杯。
「.....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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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将你姊当作桥梁。——毕竟我现在的身分，是你的班导师，而不是——」
少年有着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珠子。
那样深沉的眼，宛若寂寥夜空，偶尔提起叶涵才掺了些星子。乾裂的薄唇微微一张，便堵得她说不出话。
「......妳没有喊过她的名字。将我姊归类的人，是妳啊，老师。」
江仁馨沉默。
那样的沉默并不是沉稳，也不是笑而不谈的安静，而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乾脆不说话了。
最後，叶升只听到江仁馨微微一叹：「那她喊过我名字吗？」叶升一怔。脑海中迅速翻找起叶涵提起江仁馨时，她都是怎麽称呼。
.......江老师。这是叶升唯一烙印於记忆中的称呼，这年头学生直呼老师名字不足为奇，叶升却忽然打个颤。
『我的英文老师叫李淑真，妳认识吗？』
『当然，还有荣豪丶家民丶晏欣我都给他们教过啊，你认识的老师会比我多吗？』
是啊......当然是叶涵识得老师多，可是唯独提起江仁馨时，叶涵才会以淡淡一句江老师带过。
那些被他忽略的小细节蓦然浮现於脑海之中，叶升忍不住轻轻蹙眉，眉目间的阴郁浅而易见，江仁馨出声：「叶升，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麽，但你姊终究是一个毕业生，仅此而已。我知道你对我早已戴上有色眼镜审视，这我无可奈何，但有些事情，你不该插手干预。」
叶升沉默。
「.....你终究是个孩子，此刻你是我的学生，这一辈子都是，没有什麽事可以摇撼这层关系。」江仁馨那双半眯的眼眸水灵动人，叶升咽了下茶，那点涩味从舌尖蔓延至喉间，顿时思绪溢满酸苦。
「这茶很好喝，很解腻，你不觉得吗？」
江仁馨投来的视线使他怔然，此时，老板端了盘走进包厢之中，凝然的气氛随即松动了几分，空气中顿时溢满饭菜香气。
「吃吧，这老板的手艺很好，我也是常客了。」江仁馨递给他竹筷，叶升稍有迟疑地接下。
「这好像是我第二次看你带学生来吃。」
夹菜的手顿时一滞。
叶升半掀黑眸，凝视江仁馨波澜不兴的神情，不过片刻眨眼，她稀松平常地扬起笑，抬头道：「你记性真好，我都忘了。」
「当然，记性不好怎麽做生意？」老板笑声朗朗。
後来两人又随意搭聊一些叶升不懂的日常琐事，他安静吃着饭，即使这些菜色香味俱全，只是入了他口都成嚼蜡。
待老板离开後，江仁馨转头看向叶升，见少年低头努力扒饭的模样，忍俊不住。
他的不甘心丶他的不甘愿，神似当年的叶涵般倔强，却多了一分无谓淡然。
当他一扫前方饭菜後，迅速似近狼狈地站起身，他向她匆匆告别。
江仁馨没有拦他，只是站起身走向小窗，见少年跨上脚踏车，离去前往她的车一看，扭头离开。
天色暗了。万街灯火，也照不亮心中孤寂，这座盛满回忆的城市，太寂寞了......